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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顶铁槎山主峰清凉顶海拔米,不算高,但登顶要看老天爷的眼色,雨雪天气路易滑,大雾天气易迷路,大风天气易被吹落,而极端天气往往在攀爬过程中突然来袭,如果不走运,就只能放弃计划。以前四次从最西峰起爬,只有一次登顶。这一次,赵超、阎宾、永梅和我依然选择最西峰路线,祈祷好运。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走不同的路线,和不同的人,爬同一座山,所看到的景色,所充溢的心情,所获得的感觉,所加深的理解都会有不同,所以每次攀登会不断完善丰富记忆。我们的组合虽是第一次爬这条路线,但彼此之间的配合信任早已经过验证。
蓝天白云,天气不错(一)游走青云崖
下了最西峰,便见一面崖壁倾天而泄,就像一轮抛物线被定格在天地间,几朵白云在崖间飘荡,这就是青云崖了。崖壁间一道裂缝划着优美的曲线冉冉飞升,直没云端,就像风舞的飘带,雨织的彩虹;几株云松镶嵌在裂缝上,餐风饮露,向贫瘠的岩壁昭示着生命的坚强,沉寂的天空变得生动美丽。恢宏的崖壁,诗意的裂缝。
踏上青云崖这个障碍,以前都是被绕过的,这一次我们一致同意翻越它,赵超前面探路,发出可以攀登的信号。裂缝没有延伸到崖边,还差两米左右,这是必须要度过的距离,有一定的难度。需要后手拉住崖边,前手勾住前方的石突,尽力迈前脚蹬住前方岩壁稍缓处,身体紧贴在岩壁上,上肢承担身体稳定的主要力量;然后后脚跟进至前脚的位置,松后手,交换前手,身体前移,在后手没有向前用力的角度时,反向推动,借势起前脚站上裂缝,同时前手扶住岩壁反向借力,平稳地将重心移到前脚上。永梅和阎宾设了绳,这是稳妥的安全保障。裂缝宽30厘米左右,只能扶住岩壁向上挪行。开始有些紧张,但不疾不徐的节奏,使神态慢慢也淡定从容了。遇到云松处,还可以反过身倚住岩壁休息一下,任清风拂面,沙沙的松叶声就是美妙的天籁;让白云绕身,翩翩的裙裾样堪比销魂的舞姿。山势渐高,云雾渐浓,恍若走进李白的梦游境,“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飘飘然而豪情满胸怀;也仿佛踯躅杜甫的望岳路,“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悠悠乎而壮志凌绝顶。行走青云崖,与风云为伍,与崖松为伴,虽渺小如一粟,也可为大美天地增一丝光色。
青云梯冉冉升高与白云竟自由(二)惊见仙女虾
仙女虾,是2.5亿年前稍早于恐龙的古生物,时常可见于池沼湖泊,但在海拔多米的槎山之巅见到还真的让人吃惊,倍感神奇。在青云崖东邻山巅,阎宾和永梅发现了这超乎寻常想象的精灵,惊呼声吸引了我。
山巅有三个天池,中间一个长有青苔和一棵水草,水深3厘米左右,仙女虾就生活在这里,青苔和水草应该就是它们的食物,自然的搭配总是完美巧合。
发现仙女虾的山巅水池仙女虾呈淡绿色,尾巴分叉,两只摆动的长足就像仙女飘飘的衣袂,优雅的仰泳姿态是仙女款款而至的手足韵、顾盼情,对我们的突然到来,它们泰然从容,毫不慌乱,这可是亿万年修炼的仪态,仙女之名很贴切。以前没接触过仙女虾,高山奇遇后,恶补了有关知识。仙女虾有超常生命力,它的卵可以经受高温、高寒、干旱、万年休眠,只要适应生存的环境来临,它立刻就可以绽放生命的精彩。由此可推断,可能是海底地壳上升遗存的虾卵,可能是大风吹来的虾卵,可能是飞鸟嘴里跌落的或粪便里携带的虾卵,孕育了槎山之巅的仙女虾。它们经历了风吹日晒、寒冷干涸,可以在一切恶劣的环境中蛰伏,等到可见生命曙光的时候,立马就从沉睡中苏醒。
穿越2.5亿年的精灵但愿这顽强的生命可以在槎山之巅长久生存下去,成为槎山永久的风景和打卡地。
(三)九龙池刍议
下了一方石,爬过天梯,就站上了千真洞岩壁的中部,上方岩壁和下方岩壁的结合部。上方向北收敛,下方顶部形成宽一米左右、长十几米稍南倾的岩檐,岩檐下方是千真洞和庙宇建筑。
全真洞顶的岩檐总觉得“千真”的叫法怪怪的,没有“千佛”来得朗朗上口,更怪的是千真洞内竟然藏着千佛,洞外庙宇在照墙玄关上大书“佛”号也不合佛家规范。先有佛洞还是道洞,多少年来一直争议不断。自汉白马驮经佛教入中华以来,佛教在唐最为兴盛,千真洞瘦削的造像风格显然不入唐丰盈为美的时尚,宋崇道,蒙古崇尚中原文化,自然对道教青睐有加,成吉思汗敕封道教为国教,拜丘处机为国师、神仙,自此道教全真教派在江北大兴。这段时间出现佛窟造像似乎不大合乎时宜。直到蒙哥汗佛教赢得天下辩论,大行其道。所以我偏向先有道洞后有佛洞,丘处机的师弟玉阳子王处一凿洞修道的记载应该是可信的,洞内造佛像应该是蒙哥汗以后的事了,直到明朝一个姓丛的大官手书“千真洞”后才给道洞定名,止了佛道争端,但洞内的佛像都得以保存。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就是多民族多文明的融合发展史,外来的事物融合后都会带有中国特色,植根中华土壤。儒释道从并立到一统就说明了中华文化的神奇,少林武当可以并肩惩恶扬善,文昌帝君、孔圣人、文殊菩萨可以在同一殿堂享受香火,甚至道教的诸位神仙可以帮助唐僧师徒降妖除魔,取经礼佛。中国没有异教徒式的对立,有的是融洽共存,兼容并蓄。
照墙上大书“佛”号向西在岩檐尽头可登上上方岩壁顶部。顶部全是裸岩,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中间被蚀沟分成东西两部,西部高出东边一米多,九龙池在西部,上一次因为大风一步之遥未能到达;整个顶部向北大概有三十度倾斜,山顶雨水自然流向山阴,避免对洞穴和庙宇的冲击,古人的选址充满智慧;蚀沟自南向北而下,半米到一米多宽。去九龙池可选坡顶,亦即最高点最窄处,前脚跨越蚀沟,全脚掌踩住岩面,双手垂直撑住岩面,后脚尖轻点蚀沟岩壁,就势登上西部;也可选在坡底,但临近悬崖,角度大,较危险;我们选坡顶上,赵超先过,然后逐个施以援手。
传说千真洞顶有九个水池,久旱不涸,是龙王九子沐浴的地方,称九龙池。实地考据,这个传说应为讹传。近期多雨,只有两个水池有水,九池说明显是杜撰;九池是否是槎山九顶水池的总计,一路走来已发现六个,其它的待印证,龙是有管辖范围的,一水不容二龙,这说法似乎也合逻辑;九龙池是否是九龙子在一个池中沐浴,大的水池长两米多,宽可以并卧三人,足够大,壁上“九龙池”字迹虽斑驳,仍依稀可见,兄弟沐浴言欢,赤诚相见,可以无首。
跨过蚀沟,登临九龙池九龙池之名流传很久,无论那种情况,自己实地做个解释鉴别,都是有意思的尝试。山顶空天辽阔,和微风龙飞凤舞,随白云飘荡;卧池畔奇思妙想,追涟漪涌动。白日梦也是浪漫的兴致。掬一捧龙池水,清凉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山体巨大的地蕴消弭了艳阳的炙烤,保持了舒适的水温,九龙在此沐浴原也有道理。
飞舞向天舒卧池畔想入非非(四)清凉顶
九龙池东南方是清凉顶,像巨锷刺向青天,用白云将山的巍峨写在蓝色的天幔上。
倒影在天幔上的山去清凉顶的路曲折艰难,没有望而生畏的退缩,带着就要登顶的喜悦,爬得很轻松。
顶端由南、西、北三方巨岩组成,东方是缺口,游客多由此登顶。其中北方岩石最高,岩基上有蓝底“天雲山”写意,风和日丽的天气登顶,从容自如,挥洒由心,畅享与天、云、山融为一体的博大豪迈。
天、云、人、山一体海疆浩渺,陆域无垠;群峰拱卫,垤岗膜拜;白云过顶,唳鹰旋涧;道路如曲丝,炊烟如直缕;村庄如点睛珠,城镇如萃珠盘。洋洋喜气无涯,天地颢气无穷,当此迹把酒临风,有何愁,有何忧?!
谈天说地天地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