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哪治得好 http://baidianfeng.39.net/a_bdfzyyq/141022/4499988.html
保护长臂猿为什么要做社区项目?它的重要性在哪里?作为一个需要依靠公众筹款与基金会项目支持才能生存的本土NGO,我们开展这个项目的初衷与目标是什么?又该如何评估社区项目在物种保护过程中的效果呢?我们的社区保护顾问陈镜羽对此有话要说。这也是我们年社区工作的总结文章,回顾与复盘是为了更好地展望。
陈镜羽
前社区项目官员
台湾求学中,现社区保护顾问
小朋友最爱的长臂猿姐姐
年2月,本该从云山项目官员转为兼职顾问,回到暂缓了两年半的硕士学业的我,因为那场疫情获得了一些重新思考自己所做之事的机会。将近半年的时间,我一边通过网络继续着我的学业,一边用更跳脱的身份往返于我的两个家乡,云南与福建。
之所以说是跳脱,是因为这段时间正好结束了一轮的社区调查项目,我需要做的事情是整理出一份云山后期社区发展思路的报告,以及为这些想法找到落脚点。来自我不成熟的人类学学习经验,让我反复地思考着自己作为一个NGO工作人员时所站的立场,究竟含有多少外来者的“期许”。借用同学调侃的一句话,“镜羽,从保育生物学到人类学,你还真的是一路殖民学科走过来。”
那就暂且看看,我的思考能够解套到什么程度吧?
社区保护这个议题,从年11月开始一直萦绕在我心中。从美境自然的渠楠社区项目,到丽江健康与环境研究中心的黎光村项目,同行伙伴散布于中国各处进行着尝试。在进入社区保护之时,每个尝试者都遇到不同的环境大背景,或者说从外来者的角度看到的社区情况,在一开始就是不尽相同的。因此,大家可以形成伙伴间交流的联盟,却很难在此刻就给出一个可以复制的模式去解决问题。
在我看来,即便有这样的模式,也会因为真正执行社区项目时,项目官员的个性与看待问题的角度产生模式难以解决的新问题。聊到这里,似乎谁去做项目成为了社区保护能够落地扎根的第一难题,那这样一个如此依赖“个人”的保护行动,是否值得以保护特定物种的本土NGO去尝试呢?或者更明白一点说,作为一个需要依靠公众筹款与基金会项目支持才能生存的本土NGO,要怎么样在巨大的项目结果不确定性前,去思考自己做这个项目的初衷与目标呢?
我们在苏典乡梨树自然村做英语小组活动陈镜羽
从最浅显的生态学数据——物种数量来说,这个故事大家也听过很多遍了,全中国只剩下不到只天行长臂猿。还有后一句话,其中将近一半分布于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南段,剩下的生活在德宏州盈江县破碎化的栖息地里,而后者绝大部分都是傈僳族老乡们的自留山、集体林。
我的同事如雪、常悦、文博、董苑在云南铜壁关省级自然保护区的伙伴们的协助下用两年时间重新统计了数量,大概有18个家庭群以及7只独猿生活在这片区域。
所以社区保护重要吗?看数字很重要,不然这些长臂猿的最好未来就是在破碎的栖息地里,过完这辈子,然后死去。繁衍后代扩大种群的希望,在一片片破碎的栖息地面前宛若痴梦。那么云山做社区保护能解决栖息地破碎化的问题吗?实话实说,再给我们3-5年的投入,我们依旧做不到解决栖息地破碎化问题。
这个困难点再明显不过,这片山林属于老乡,一块块地从自然村与自然村之间的界限开始是定好的,即使有的没解决领证的问题,但是乡间也有着约定俗成。这些地是老乡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从间歇性耕作(老说法,刀耕火种)开始,到现在种植草果、杉木等等经济作物。森林与人早就纠葛在一起了,跨越人的生存去聊栖息地恢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考虑人的情况下,在这里栖息地恢复能不能做呢(老乡的想法、资金来源与政策支持)?能做到什么程度呢(老乡们的意愿与投入)?对于长臂猿来说是不是有效的呢?
可以说这三个问题,就是云山保护进入社区工作的重要考虑了。这三个问题,无法分割,如果说第三个问题是保育生态学可以通过公式进行科学预测,那么前两个问题和人紧密相关。这样一来,社区保护的逻辑可以被梳理为建立在了解前两个问题的基础上,和当地的老乡们一起去尝试第三个问题的实践。
实习生朋友和梨树自然村的小朋友陈镜羽
云山保护现阶段所探索的社区保护,正是以找到前两个问题的答案为目标展开。也就是说,我们的社区工作并没有奔着现在要和老乡一起讨论栖息地恢复而展开,而是在更初始的阶段,去找到一个让我们和老乡们都觉得舒服的、合适的状态去讨论“公共事务”问题。那这个意识在今天的这些寨子里是否有基础呢?我的答案是,老乡们对长臂猿的感情比我们想象得更为深刻,同时也更为简单。深刻是因为这份感情,来得比我们这些外来人久远多了,我也还在试图寻找傈僳族迁徙至此初期的记录,看看长臂猿在那个时候是怎么样的存在(因为有老人提到,年轻的时候进山,因为有甲米呜呼在,他们觉得不孤单,森林不那么可怕)。
简单是因为信息差。在和老一辈聊天的时候,听到老人家们疑问我们都不杀它们,它们还这么少,是不是真的像以前老人说的,黑猴会吃自己的孩子,就是被公的吃没的。诸如此类的简单认知,也是我们在收集和赞扬传统知识之时,不可忽视的阴影。
如果要打破这个信息差,很简单的思路是做宣传,或者说是做宣教,这个工作是我来到云山的前9个月主要的方向。这类型的活动,做起来场面很热闹,大家参与的时候也很快乐。但是在-质兰基金会所支持的社区调查中,我重新评估了这类型活动所带来的“记忆”,不能否认这类型项目在刚刚开始项目尝试时的作用,但从长远来说保护效果实在是有限的。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如果再丢开一点我们之间的信息差的包袱,再走进老乡的生活一点,会不会有新的机会?
可可爱爱的长臂猿壁画陈镜羽
抱着这个想法,在年的暑假,云山的伙伴们支持我做了一个很看似很超乎野生动物保护逻辑的小项目。
在我长期接触的傈僳族寨子里,我看到了年轻的家长们为了孩子的教育,不断投入的金钱与精力,而在现有的教育体系下,孩子们所遇到的挫折感,与家长们的迷茫感。家长们不知道读书真的有帮助吗?我们孩子真的能读好书吗?孩子们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得到认可。所以我想这能不能在寨子现有的场地基础上,我们去营造一个公共空间,在里面初步先开展给孩子们的英文兴趣小组,而后再慢慢扩散到寨子各年龄段的老乡感兴趣的一些活动。先丢掉野生动物保护的框架,我们先来进入“公共事务”的领域里。
长达2个月的志愿者招募期,英文方向和公共空间营造方向,超过份的简历,21位伙伴进入面试环节,一轮轮地线上聊天,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点。以前很多伙伴告诉我很想支持云山的保护工作,除了捐钱好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帮忙了。
但是,社区保护项目打开了一个空间,如果我们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1xbbk.net/jwbjj/1921.html